從戰場到市場：阮文靈與越南「革新」（Đổi Mới）政策之形成（1976-1991）

Abstract

貫穿越南經濟發展繁榮進步櫥窗─胡志明市「富美興新都心」的「阮文靈大道」標誌著越南經濟發展的關鍵人物阮文靈及其推動「革新」政策的成果。阮文靈在擔任越共總書記職位前，曾因路線之爭被逐出中央政治局，其後兩度出任胡志明市委書記，致力推動政經改革；其後隸屬保守派的總書記長征「南巡」胡志明市，對阮文靈的治理大表讚賞，促使「革新」政策總路線之形成。 越南自1976年統一後，由越南共產黨主導其國家走向，在當時，國際情勢也因越戰結束，使美蘇兩大集團所對峙的冷戰狀態，在東南亞地區尤其是中南半島上可看見蘇聯共產勢力的擴大。越南統一初期，越共實行「第二次五年計畫」(1976-1980)，著重於南越實行社會主義的改造，以及強調社會主義建設；在1980年的越南憲法中，更可清楚地看到越南國家走向是親蘇的共產主義路線。 越共在越戰勝利解放完成後，為實現「印度支那聯邦」的雄心，在1978年底入侵並佔領柬埔寨，引起中共不滿，故在1979年對越南展開「懲越戰爭」。當時越共黨內分為親蘇派和親中派，這時的親中派勢力便暫退出黨中央，這也是親中派的阮文靈到胡志明市擔任市委書記的原因之一。越南入侵和佔領柬埔寨這一舉動，讓其周邊國家倍感威脅，因此，中共透過外交方式，與東協和聯合國等國際組織合作，在經濟上對越南施壓，世界各國停止對越南經濟援助，加上越南國內所推行的「第二次五年計畫」失敗，造成越南經濟陷入最惡劣的狀況。另一方面，蘇聯在布里滋涅夫（Leonid Ilich Brezhnev）領導後期，蘇聯內部發生嚴重的經濟問題，以及在1985年戈巴契夫（Mikhail Gorbachev）擔任總書記後，趨向與美國及中共和解的情勢，影響越南政府的走向，這正是阮文靈提出的「革新」政策的最佳時機。 過往研究越南在1986年所提出「革新」政策的相關議題，多著重於「革新」政策推行之後，越南國內經濟的發展及越南政府所推行的政策效能評析，顯少提及推動「革新」政策的核心人物阮文靈。 本文擬透過歷史研究途徑，探討阮文靈自1976年進入越共中央政治局至1991年卸任總書記職位15年間，他的黨組織領導與政策推動的歷程，對照於當時的國際和東協區域之間的情勢，以及越共內部之鬥爭，重新梳理越南從社會主義中央統制經濟過渡至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脈絡，分析阮文靈及其「革新」政策的形成、演進與實踐。